第七十五章 八大晋商 2
范永斗现在汗都下来了，他不知道张雷什么官职，可能这样和骆养性说话的，想必官也小不了。他赶紧的站起来，一边搽汗一边点头。“张大人说的对，我们大明商人没人干这吃里扒外的事。”
张雷可没搭理他，接着问骆养性。
“我说老骆，咱们也认识好长时间了。我还没去过你的诏狱呢，你们对那些罪大恶极又死不认罪的人都怎么办？”张雷的表情有点滑稽，那几个人也明白这话摆明着就是给他们几个听的。
“对那些人有什么好说的，老虎凳子辣椒水，木驴，滚地龙。”骆养性喯都没打，直接说出一堆刑法来。
下面那8个人，每听他说一样身体就哆嗦一下。
“那他们还是不招呢？”
“那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，直接鼠葬。”
张雷还真不知道鼠葬是啥玩应。“你跟我说说，这个鼠葬是啥玩应。”
“鼠葬就是把老鼠饿上几天，然后通过管子直接放到犯人的嘴里。”骆养性一边说一边拿眼神看着那几个人。
骆养性的话一出口，下面的8个人都不自觉的捂着嘴巴。就连张雷的汗毛都立起来了，这帮人还真是什么主意都想的出来。
“我说老骆，你们也太残忍太血腥了就不能换点别的吗？”
“对那些人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的，他们连祖宗都不要了还活着干嘛。”
“我没说他们，我是说对那些动刑的人，这也太倒胃口了。”
“怎么，你有好办法？”
“当然了，你没听说哭着生来笑着走去吗？咱们都是文明人，别那么血腥多不好。”张雷说的很随意。
“那怎么笑着走去啊？”骆养性问的很认真，他也想知道怎么笑着走去。
“这样，你把犯人绑起来叫他不能动。然后脱掉他的上衣，在叫人拿些鸡毛鹅毛什么的对着他的腋窝和脚心不停的挠痒，我想用不了多少时间人就笑死了。”
骆养性算是服了，这个张雷看着对谁都和蔼可亲的。可坏起来比谁都损，可嘴上却说：“不错，我回去找人试下。”
下面的8个人算是知道了，这个张雷看着挺文明，实际上都损到家了。
“老骆，下面的人说那个住在有间客栈的那个建奴是谁来着？”张雷说道了正题。
“哦，你说的那个人是吧，那个人好像叫什么乌其恩。”
“那你咋不抓起来呢？”
“你都说要做文明人了，在说了，人家虽说是建奴可人家也没犯法呀，凭什么抓人家？”
“也是，不知道这人这时候来大明干嘛？范掌柜的，你们认识他吗？”
“不认识。”下面的8个是连摆手在摇头。
“不认识最好了。”
“行了老骆，咱们的水也喝了该走了吧。谢谢了，范掌柜的。”张雷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。
张雷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。“范掌柜的，我们住在同福客栈的天字号房。不过你要快哦，我们只待2天，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。”
“他们可算是走了，吓的我连大气都不敢喘。渴死我了，快喝点水吧。”
“都别喝了，大难临头了还喝？”
范永斗的一句狮子吼把大家唤醒了。可不是嘛，大难临头了。
“范掌柜的，我们可怎么办？”剩下的那7位一下就没了主意。他们也知道，人家刚才的那番话就是说给他们听的。显然，人家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。
“我哪知道该怎么办？”范永斗也不知道怎么办，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，一点前兆都没有。
“要不，咱们跑吧，去建奴那边？”有胆小的开始提议。
“跑，你跑的了吗？就算过去了，我们没有钱他们还能拿眼睛看我们一下吗？估计过的连狗都不如。”
“我们都冷静一下，好好想想这2位大人的意思。”范永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要不说这帮商人的头脑好使那，没用多久就猜出了他们的用意，只是猜的有点偏了。
“范掌柜的，你是说只要我们多出些钱就能保住香火？他们也都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了，但要是能保住香火也是最好的结果了。”
“这个我也不敢肯定，不过根据他们掌握的证据可以直接抄家了，没必要还来和我们废话，我估计那2个大人是想要些钱。”
“范掌柜的，我们也知道我们是活不了了。你代表我们去和2位大人说说，只要能保住香火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。”
不怕神一样的对手，就怕猪一样的队友。范永斗就是这心理，每次数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兴奋，遇到事了就把自己推到前面去。算了，还是我去吧，把握还能大些。
“我真的能做主？”
“只要能保住香火，你说了算。”其他几位答应的很干脆。
“好，那我这就去。”现在可不是顾面子的时候，早去一会就多一份希望。
同福客栈，骆养性和张雷在一起聊着什么。
“张雷，我配合的怎么样？”
“没看出来，你还有演戏的天分。”
“那是，没看我跟谁混。我说，这样做真的有用吗？”
“当然了，这可是心里战，你就等着看好戏吧。”张雷说的洋洋得意。
“张大人，骆大人，草民范永斗求见。”门外传来了喊声。
“进来吧。”
“2位大人，你们救救草民吧。”说完就开始跪下磕头。
“你起来说话。”
“您要是不答应，我就不起来。”
张雷打心里是不习惯叫人下跪的，尽管是个奸商。可他也知道范家之前几代人就开始和蒙古通商，这个范永斗也是继承祖业，只是他做的有些叫人不耻。
“起来，坐下说，你不起来我们怎么谈。”
“范永斗起来坐下。2位大人，我们自知罪孽深重是活不了了。可孩子是无辜的，只要能给我们几家保住香火，我们愿意出100万两孝敬2位大人。”
张雷现在是满头的黑线，合着这位范老爷误会了把自己当贪官了，看来这戏演砸了。
骆养性更是差点憋出内伤，他忍着笑看着张雷怎么往下演。
“范永斗，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？”张雷气的直拍桌子，连老子都说出来了。
“草民该死，草民该死，草民愿出200万两。”范永斗又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，价钱一下就翻了一倍。
张雷真的是无语了，失败感油然而生，不过这帮家伙还真是有钱。
“范掌柜。”张雷尽量放低了语气怕吓着他。“我不是来要你命的，是来和你做生意的。”
意外，太意外了。
范永斗是报着必死的心态来的，他也知道自己犯的什么罪，今天来只是为了能保住几家的香火。没想到，事情会是这个结局。
谈生意？谈什么生意？范永斗一时转不过弯来，索性也就不说话等待张雷的下文。
“范掌柜，现在大明国库空虚，你看是不是。。”张雷直说了一半就停住了。
哦，原来是来要钱的，那就好办了。范永斗这样想着。
“范掌柜，本来这事是诛九族的大罪。你也知道，皇上对建奴的事眼里从来不揉沙子，是这位张大人替你说话才放过你们。你们可要拿出诚意来，别叫张大人难做。”骆养性接着唱他的黑脸。
“骆大人说的是，谢谢张大人。”
范永斗也知道要是诚意小了，估计九族的命也就保不住了，钱也就是人家的了。尽管自己藏起来不少钱，可那有什么用人都死了还怎么花。
范永斗咬了咬牙说道：“草民愿出1000万两以资国库。”
这基本是他们8家的全部家当了，可为了保命也豁出去了。
“爽快。”张雷大声说道。他心里也很高兴，没想到这个范掌柜还是很上路的。
“既然范掌柜的这么爽快，我张雷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。尽管你们以前做的事令我不耻，但现在也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。”
“什么机会？只要能办到，草民绝不含糊。”范永斗也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，就是在难的事也得办到。
“好，既然范掌柜的这么说了，我也就痛快点。你以后可以继续和建奴做生意，但一定要高价，而且我要利润的5成份子。我会给你提供一切方便，可有一条，就是你要把建奴的一举一动都要告诉我们的人。”
范永斗心里飞快的计算着，虽说他们要走了利润的5成。可是价格高还提供方便，我们很快就能恢复元气。这不是主要的，主要的是以后可以明目张胆的了。只是这么大的事，这个张大人能做的了主吗？
“张大人，我没问题。只是这么大的事，皇上那。。。”
“范掌柜的，你看这是什么？”张雷拿出了尚方宝剑。
“好，我这就回去告诉他们准备银两，以解皇上的燃眉之急。”范永斗看到张雷把尚方宝剑都拿出来了，知道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事了。
“我等你的消息。”
范永斗不在说话，给张雷他们施了一礼就转身离开了。他是商人，他知道现在什么都是假的，只有银子才是真的。8家的命保住了，身份也漂白了，他可不想在出什么岔子。至于钱他是不心疼的，有了张雷提供的条件还怕自己赚不回来吗。
“范掌柜的，他们同意给我们留香火了吗？”那几个人看到范永斗进来就迫不及待的问道，毕竟关系到几家人的香火。
范永斗一屁股坐在那说道：“保住了，不光香火连我们的命都保住了。”
“厉害，我说范掌柜的能行。”那7个人赶紧的溜须拍马。
“命是保住了，可也基本付出了我们全部的家当，这些年白忙活了。”
“什么？你说全部的家当，范掌柜的你怎么能这样呢。”他们完全把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一趟的事给忘了。
范永斗气的一拍桌子，“行了，都别吵了，人都死了还要钱有个屁用。”
“他们还说了，我们可以继续和建奴做生意。但要高价他们也要抽走5成的利润，他们也会给我们提供方便，我们要把交货的时间和地点告诉他们。看来这个张大人不简单那，估计以后建奴的日子不好过了。”
这些商人才不会管建奴好不好过，建奴过的好坏管他们屁事自己好过就行。他们能有今天的成就可都不是一般人一个个的都精这呢，他们通过范永斗说的就知道里面有利可图。虽说他们抽走5成，可还提供方便那。尤其是那些精铁的货源，这些可都是在官家手里。他们以前为了进货可没少贿赂那些官员，既然现在都合作了就少了这个环节。
这帮商人办事的效率还是很快的，他们只用了2天的时间就把银两凑齐给送了过去。
张雷和骆养性带人压着1000万两银子走了。这次，他们和晋商可是双赢，唯一吃亏的是还蒙在鼓里的皇太极。
“老骆，这里离大名府多远？”
“远着呢，大概的1000多里吧。怎么了，你问这个干嘛？”
“那算了，以后有机会在说吧。”
